（二）
　　「ｂｕｉｌｄｉｎｇ……ｔｅｓｔｉｎｇ……ｒｅｌｅａｓｉｎｇ……ｃｏ
ｍｐｌｅｔｅ。」２１点３６分，萤幕上的绿色对号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哎，总算发出去了。」刚来公司没多久的小李往后一靠，瘫倒在椅子上。
　　「怎么了，着急回家见老婆啊。」虽说是他是９４年生人，但已经成家了。
　　「廷哥，你就不想早点回家吗？」
　　「回家我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加班呢，有点人气。」这是心里话，自己
在家大部分时间陪伴我的只有时钟的滴答声。
　　「我给你支个招，没事上下班的时候你就去开顺风车，我有个朋友就是这么
找到的老婆，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小李一本正经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我安利。
　　「哈哈哈，你是滴滴的托吧。」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动作。
　　我不太愿意开顺风车，因为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乘客。可能是一个随时呕吐的
醉汉，也可能是花顺风车的钱要专车服务的极品。不过那一天，或许是因为空虚，
我打开了滴滴。「嗯……就这个吧，去火车站十几分钟就到了。」这个时间订单
本来就不多，明确写着性别女的只有三、四单，我随意挑了个熟悉的行程。
　　「喂，你好，我是顺风车司机，请问你在哪里。」我印象中司机的开场白应
该就是这样的。
　　「我就在国际广场正门，红色的上衣。」听上去是２０来岁的声音，没有烟
酒的痕迹。
　　「好的，我２分钟就到。」
　　我的心情莫名地激动起来，脚下的油门也更贴近地板。到了她指定的地点，
车还没停稳，我就觉察到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车门。她坐了进来，我的身体随
着车猛地向右倾斜，又来回摆了几下才恢复水准，目测１００公斤的体重打破了
刚才我对那声音一切美好的想像。我不记得这一路上我在想什么，或者跟她说了
什么，只记得她下车时问我：「帅哥能不能免单啊？」我没有回答，给她了一个
微笑，透着妈卖批的那一种。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手机都被震的从支架上掉了下来。
「来都来了，看看有没有顺路回家的单子。」默默地捡起手机，这时除了安慰自
己，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再看看附近的订单，有个到大学城的女生，估计是开学了刚从家里回来，死
马当活马医吧。点击接单，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不想再浪费一毛九的话费，直接
开到她定位的位置，打开双闪。环顾四周，夜色下的火车站前只有零零散散的行
人，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上。长发、黑色外搭、及膝的碎花半身
裙，白皙的皮肤让我的舌尖不受控制的从嘴唇上划过。
　　她似乎在朝我的方向走来，１０米……５米……３米……随着距离越来越近，
我的心跳也逐渐加快，手竟然开始止不住的颤抖。我连忙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
以免被她看到我的窘态。她绕到车头去看了一下车牌，ｂｉｎｇｏ！一定就是她
了。我推开车门，三步并做两步地小跑过去，伸手接过她的行李。两个人面对面
的站在一起，身高１７９的我并不足以俯视她。
　　「我来吧！」
　　「谢谢。」
　　放好行李再回到驾驶位，她已经坐好在后座了。我借着车内顶灯亮着的几秒
钟，从后视镜里打量她的面容。一双细长的柳叶眉下，下眼影沿着外眼角晕染出
撩人的阴影，配合上黑色眼线显得更加迷人。也许是纳闷为什么车还没动，她抬
起头向前看了一眼，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中交汇。我心虚的低下头去，赶忙点燃
引擎。
　　「你到大学城是吗？」
　　「对，就是人民路那边。」
　　「这是要开学了刚从家里回来吗。」
　　「嗯。」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困倦和慵懒，又或许她不想与我这个陌生人有太多交
集，语气中仿佛还听出一分冰冷。我识相地停止这短暂的对话，专心开车，不再
打扰她摆弄手机。
　　「停在学校门口可以吗？」
　　「就停在那把。」
　　「额……如果哪天叫不到车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就住在附近不远。」
我转过身去，做最后的努力。
　　她笑了出来：「可是我并没有你的手机号呀。」我心里即将熄灭的火苗重新
被点燃。
　　「你看我都忘了，来，」打开我的二维码，把手机递了过去，「我叫孔汉廷。」
　　扫完二维码，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就下车了。目送她的背影进入路
灯的盲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掏出手机来给之前那位千斤小姐点了免单，说
起来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遇到这故事的女主角。「她加我了吗？」带着疑问打
开微信，幸好看到了她的好友请求，昵称就是她的名字——朴奂真。头像中的她
微微歪头，长发垂向一侧，只剩一缕留在面前。后来我问过她当初为什么会给我
联系方式，她说看我笨拙的撩妹技巧瞬间觉得很可爱，我当时还有些愤愤不平，
不过回忆到这里，也许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至於我是怎么能约她出来的，无非就是隔三差五闲聊几句保持联系，然后在
适当的展现你有魅力的一面，拜金的女生你就照方向盘和手錶，文艺女青年就聊
聊村上春树猴年马月能拿诺贝尔奖，癡女就晒肌肉……我编不下去了，我们聊的
投机起来的原因其实是我晒了一段黑暗之魂３无伤击杀古达的视频，没想到她也
是个游戏玩家，这才有了以后的故事。
　　回忆到此为止，回到家里先给她发了条消息：「有点想你了。」５分钟、１
０分钟、２０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回复。我只好脱下衣服准备洗澡，望着镜子
里的自己，跟上学时相比，体重只涨了三、五斤，但挂在身上那些稀疏的脂肪看
上去跟当年精干的线条相去甚远，我顿时一阵反胃，立马穿上运动服下楼去跑步
……２０分钟后，手机的呼吸灯让我刚平复的心跳又加快了起来，终於等到她的
回复：「只有一点吗？」
　　「本来有好多点的，可是你半天也没理我，就只剩一点了。」
　　「刚才同学找我去排练节目了，就是跟你说过的那个迎新晚会。」她的理由
看起来无可反驳。
　　「是吗？什么节目啊？」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嗯……诗朗诵，到时候你要不要来给我加油？」虽说是疑问句，但明显只
有一个选项。
　　「肯定去啊，要是早知道刚才你的排练我都会去看。」嘴上这么说，鬼才对
诗朗诵感兴趣……
　　提前跟领导打好招呼，才得到一个不用加班的周五。我回家换了一身年轻点
的衣服，试图重新融入大学的气氛中。到了学校的礼堂，她一直忙着在后台准备，
我只好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会场里百分之七八十都是女生，我跟后面一排的
几个男生显得格外突兀。想想要是我也能在这样一所学校里读书的话，也不至於
大学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打光棍。
　　「一会郝佳她们跳舞的时候记得录影，之前我看过她们彩排，那扭的，多看
一会明早内裤就得换了。」我微微转过头去，说话的是后排的一个胖子。
　　「老三，听说你那个珍珍也要跟她们一起跳。」另一个男生说到，珍珍这两
个字一下子让我想到了在后台准备的女友，「应该不是她吧，她的节目不是诗朗
诵嘛。」我暗自想到。
　　「有什么好录的，她什么样我没见过。」一听这个老三就是装逼老手。
　　「你不是说有照片和视频吗，都分手了还不拿出来分享一下。」还是那个男
生，我觉得他对这个珍珍觊觎已久。
　　突然一阵嘈杂的音乐声盖过了他们的谈话，我没听到老三怎么回答。随着主
持人从幕后走出，晚会拉开了帷幕。开场白之后按照惯例是领导上台致辞，我坚
持听了十分钟眼皮才开始打架，头逐渐低了下去……礼堂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特别是我身后那几个男生喊得格外起劲。正在睡梦中的我脑袋猛地向下一沉，一
脸懵逼的抬起头来，也不知道错过了几个节目。
　　台上，七个红色身影走向舞台中心，亮片连衣裙下曼妙的身姿分外诱惑，即
使是女生眼球也被抓的死死的，难怪大家反应这么热烈。等等！我仔细一看，走
在最后的不就是我的新任女友……他妈的，难道刚才后面那个男生嘴里的「珍珍」
其实是「真真」？那么说这个老三就是她的前任了。我把身体向椅背靠过去，不
想再错过他们的任何一句对话。
　　「来了来了，龙哥你那个ｓ７ｅｄｇｅ录影清楚，赶紧拿出来。」胖子猴急
的说到，龙哥应该就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了。他的话也提醒了我，把手机隐蔽的放
在身前，准备记录下女友口中的「诗朗诵」。
　　真真跟其他三名女生侧身坐在地上，前奏响起，原来是ＡＯＡ的短裙。当时
我那届毕业晚会上就有几个女生跳了这首歌，一举成为众多男生心中的女神。没
想到两年过去了还会有人继续表演，看来韩国限制女团性暗示舞蹈动作不是嘴上
说说，以至於最近都没什么吸精，哦不，吸睛的新作品出现。
　　「朴奂真这腿真是绝了，你以前肯定没少摸吧。」后面又开始了议论，龙哥
率先发声。
　　「摸多了也就那么回事吧。」这个老三一开口又是装逼，不过你再也摸不到
了。
　　前排的四名女生双膝并拢，随着节拍左右摆动。站立时包臀连衣裙也只是刚
刚盖住屁股，坐在地上弯曲双腿之后约等於毫无遮盖，我相信后面几个男生一定
跟我一样，目光死盯着黑丝的尽头，想要看清里面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是否
存在。她们扭过身去，将后背呈现给观众，美人鱼般的姿势让臀部显得更加圆润。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腿给我我能玩三年，你怎么三个月就分了？」
胖子不禁感歎道，似乎他们只在一起三个月。
　　「三个月还不够啊，该干的三天就能干完。」
　　「你把我们当傻子啊，我记得你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没出去过夜。」龙哥丝
毫不给老三面子。
　　「还不信，来给你看看。」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掏手机。我真后悔坐
在了他们前面，没法观察到后面的情况。
　　台上的她已经起身，一条腿斜着伸出来，弯下腰去，指尖从脚背划到大腿，
顺势拉开了连衣裙侧面的拉炼，右侧大腿已经完全暴露出来，稍微冷静一点的气
氛再次被引爆。
　　「我去，可以啊，这是在哪拍的？」能听出龙哥一脸的羡慕。
　　「我看来来，哎呀，你这手太多余了。」胖子把头凑了过去，。
　　「你不懂，我就喜欢这样的，有意境，全脱了跟看片有什么区别。」这个龙
哥爱好还挺特殊。
　　「一教的自习室，当时前面坐了好几个人。你们别看她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
实际上身体敏感的不得了。」
　　「看不出来啊。」胖子一脸淫笑。
　　「她当时在看书，我去搂她的腰被推开了，我就直接用右手抱住她，锁住她
的胳膊。然后左手从领口伸进去，刚一碰到乳头她就受不了了，直接瘫在我怀里。」
他讲的声情并茂，我已经分辨不出真假了。
　　七个女生在台上并成一排，手搭在彼此的肩膀上，双腿分开，弯下腰去用屁
股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观众又爆发出一阵尖叫。
　　「我操，硬了硬了。」不知道这胖子是因为台上的舞蹈，还是手机中的照片。
　　「瞧你那点出息，然后呢，你干嘛了。」龙哥问出了我也想问的问题。
　　「那就随便我摆弄了，我左手一直在玩她的胸。右手掀开裙子，伸到里面去
捏她的屁股，那弹性无敌了……我觉得差不多拿下了，就把手往前伸，没想到她
主动把腿张开了。」老三越说越得意，呼出的粗气都吹到了我脖子上。
　　礼堂里的荷尔蒙浓度已经接近爆炸，台上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火上浇油。扭臀，
送胯，下意识的拽裙子，每一处细节都是在传递性暗示，看得我口乾舌燥。
　　「我把手伸到内裤里，我去，都能拧出水了。我刚碰到阴蒂，她就浑身发抖。
我就按了两下，她立马受不了了直接趴到桌子上，我把左手从胸罩里抽出来可能
都没发现，然后我就把手机掏出来拍的这张照片。」他完全没有想到，我这个正
牌男友就坐在前面听着这一切。
　　「那你没在那把她给办了？」胖子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那破椅子一晃就嘎吱嘎吱的，前边有个人总回头看，没法弄啊。我又把手
伸到胸罩里，另一只手蘸着她的淫水插进去找她的Ｇ点，没两分钟就把她弄高潮
了。」如果当时教室没人，又会怎么样呢。
　　台上七个人背对着观众，双手交织在头顶，腰肢带动身体摇摆，我仿佛看到
了她在自习室里被人弄上高潮的样子。
　　「就是这个姿势，后来我把她拉到楼梯里，她就这样扶着墙，我从后面抓着
她的奶子把她给上了。」听着他的话，脑子里画面感越来越强，裤裆也越来越紧。
　　幸好这时舞蹈结束了，不用担心小弟被挤得变形。我第一时间离场，去车上
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玫瑰，在后台门口守候那具让我魂牵梦萦的肉体。走的时候瞄
了一眼身后那个老三，看着就是在大学里不缺女生的那一型。
　　等了大约２０分钟，那一抹红色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彩
的诗朗诵。」我走过去献上玫瑰。
　　「本来我不想跳的，她们非拉着我。」她嘟着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这不是跳的很好吗，我还录下来准备以后慢慢回忆呢。」我拿出手机朝她
晃了晃。
　　「你讨厌……」她伸过手来抢我的手机，我当然不会让她得逞，一把搂住了
她。
　　「我刚才好像碰到你的前男友了。」望着怀里的她，我突然想试探一下那个
老三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直直的盯着我。